第66章 變得悲慘的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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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變得悲慘的他們。
“傑, 我很痛很痛呢。”
“吸收來的咒力一直攻擊我，我討厭這麽痛，好冷，好害怕。他們怎麽能這麽多咒力啊, 好想他們都去死就好了, 不想管誰死誰活了。”
夏油傑聽她似夢囈的含糊說了許多話, 她啃咬著手指甲，鮮紅的血淌下她雪白的指甲，她顫抖的嘴唇滾出一個個個斷斷續續的音節，像冰棱淩遲他的血肉, 冰凍得他全身發麻，心臟緊擰得連帶扼制他的呼吸和血液流動。
他從來沒聽過她說這麽多話，沒見過她將她最柔軟薄弱的地方剖給誰看，也沒見過她像紅山楂般笑得鮮艷。
晴光冷淡地灑落他們身上，映出她接近透明的血管, 滾燙的眼淚氤氳開木質地板一片濕潤的痕跡, 如一片靜謐的湖在其中放大出黑發男人的身影。
江口冷滿眼在註視他，忽然想起什麽，瞪大眼，紅色瞳仁壓著整個眼眶, 眼白的紅血絲蜿蜒曲折，像她剛才為了緩解疼痛割開的手腕動脈。她緊握住他那只戴著婚戒的手, 將她的手陷進他手掌。
“要是死，傑陪我一起好嘛？”
她問完，卻沒去看夏油傑的神情。即使她看了, 也無法辨別出他是什麽想法。
過於可笑，一個觀察力極強, 對人性看得刁鉆的人，竟看不出這個和她近在咫尺的人心中所想。
她邀請夏油傑赴死，他會願意嗎？
說不準。
她僅能一面在心底不斷懇求他踐行他對她的承諾，一面多疑到忍不住去試探他。
所以她最後一次試探了他。
只要他乖乖待在那裏，她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。
算算時間，束縛他的咒具快失效了。他的兩位養女也該發現不對了。
收回飄遠的思緒，江口冷放眼回到現在。
“對普通人的效果要麽就是像剛才那位，要麽就是變成咒靈哦。現在你們只有兩個選擇。”
江口冷笑瞇瞇地伸出兩根手指。
一，不接受她的提議，全日本國民死的概率和變咒靈的概率五五分。
二，接受她的提議，立下永久性解散咒術界的束縛，咒術師回歸大眾，成為普通人。作為交換，她會將日本國境內所有咒靈盡數吸收。
一直到她想保護的他們壽終正寢，她堪堪會停止吸收咒力。
至於沒了咒術師保護的世界該怎樣關她什麽事？
誰死誰活，天命所在。
一片激烈的爭論聲不絕，江口冷單手撐著頭，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。這場爭論的結果必然是接受她的提議，她對這一點早有預見。
她手指不斷叩著手機，查看上面的時間。
她有些難以描述她現下的心情。
希望夏油傑來阻止她，這樣的他從一而終地維持了他善良的本性，並沒有被她拖進深淵。
可她也希望夏油傑不會來……
“禪院冷，來立束縛吧。”
蒼老的聲音終結了他們的爭論。
這場爭論的結果必然是接受，江口冷對這一點早有預見。
她笑著點點頭，站起身的短瞬，驀然望向門口。
下一瞬，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三道身影一齊走進來，江口冷緊緊凝視黑發男人。
……還是來了。
還把硝子和悟也帶來了。
真是麻煩啊，這跟她設想的重逢不大一樣。
起碼不是像現在這樣和他們仨個坐到談判桌的對立面。
“冷，我們有十年沒見了啊。”
家入硝子將手腕上盤著的白蛇放到桌上，她神色覆雜地望向對面坐著的昔日同期。
十年前她把石榴寄養給她，再給她留下了告別禮物一走了之，人間蒸發，生死不知。
收到她叛逃的消息，她渾渾噩噩地在宿舍裏醉酒到不分白天黑夜，只有到該給石榴餵食的時間她才會爬起來。
然後想起了她留下的告別禮物。
拆開來看裏面是一本黑白稿漫畫，女主人公叫“硝子”，和她同名，是一名小國家的公主。
整本漫畫是公主逃婚後周游世界的所見所聞。
漫畫的最後一反前面的治愈畫風，“硝子”回到自己的國度，近鄉情怯時露出誇張的顏藝，說“Queen never cry”。
用這種方式讓她不要哭。
突如其來的畫風變化讓她忍不住笑了下，嘴角抿起想憋笑，慢慢就哭了起來。
借著虛假的醉意，她積攢幾天的渾噩化成眼淚，看著漫畫的最後一頁又笑又哭。
再見故友竟然是這番情形。
她和五條悟從夏油傑那裏聽完了對面這人的全盤計劃。
為了讓咒術界消失，傳播了足以毀滅人類的病毒。
她一念之間，就能讓普通人死去或者變成咒靈。
這樣瘋狂而不可理解的行為該讓家入硝子覺得她陌生的。
她卻想起了學生時代和冷坐電車回高專時的對話——
“要是沒有咒術師了，硝子就再也不用給他們治療了吧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沒有咒術師的世界嗎，我想象一下啊……沒有咒術師那咒靈就沒有人去袚除了吧，就那樣放任不管的話，人類會被咒靈滅絕嗎？如果人全死了，咒靈沒多久也會死吧，沒有人類的負面情緒再供給它們呢。這樣的世界什麽都沒有了……”
“硝子喜歡那樣的世界嗎？”
“……大概是不喜歡的，什麽都沒有了，沒有我，也沒有你們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
有什麽模糊的東西破土而出，她也不可理解地弄懂了冷的做法是為什麽。
理解，並不代表讚同。
這種犧牲他人來換取自己安寧的行為，家入硝子做不到。
不止是她，坐在這張談判桌上的另外兩位也是因為做不到，才會坐在這裏。
眼下，江口冷笑著回應了家入硝子。
“石榴這孩子跟著硝子真是有福氣啊，長得好圓潤呢。”
她說著，只是用目光打量片刻桌上探頭探腦的白蛇。
“冷呢？怎麽越來越瘦了？”
“硝子不也一樣嘛？長頭發很適合硝子啊。”
就在這時，一聲威嚴的“咳——”打斷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敘舊。
江口冷循聲回眸，是某扇屏風後的高層。
“好吵啊。”
“您是肺癌患者？需要我的手術刀嗎？”
“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哦。”
“爛橘子再咳一下我說不定會把你拍成橘子肉啦。”
談判桌上四人站在統一戰線，同時說道。
這一刻，先前的陌生隔閡瞬間消弭許多。
他們仿佛還像十年前坐在同一間教室裏，學生只有他們四個，一致惹得夜蛾正道暴怒。
此刻，談判桌上也只有他們四個，一致對外護短。
江口冷神色莫名地笑起來，透出疏離意味，“說正事吧。三位想怎麽阻止我呢？”
“冷是要保護同伴才這麽做吧？現在回頭來得及，畢竟你誰也沒傷害。”
五條悟摘下了墨鏡，平靜地註視白發女人。
“你這麽跟他說的嗎？”
江口冷沒回答他，目光投向她一直在暗暗凝視的夏油傑。男人的雙手、脖頸都有咒具留下的紅色勒痕，他垂下的眼睫顫動，從進來到現在，他沒看她一眼。
“是。”
他聲音淡漠，仿佛和她是陌生人般。
他是討厭她了嗎？
在害怕她嗎？
恨她恨到連看一眼都不願意了嗎？
也是，他要是選了她，就不會來，也不會坐到她的對面。
騙子。
不是說會一直在她身邊嗎？無論她怎麽樣都不會離開的嗎？
騙子，騙子，騙子，騙子……要怎樣才能讓他永遠留在他身邊呢？不會被其他人動搖，只能看見她呢。
果然還是要殺了他，這樣他就不會離開她。
江口冷唇畔勾笑，翹起桌下的腿，陰沈的眸光緊盯黑發男人，若無其事道：“我騙你的，這你也信。我只是單純地討厭咒術師這個群體，仗著天賦把自己當成了無所不能的神嗎？太好笑了啊，我就是想看高高在上的咒術師變成普通人，還能不能維持這樣的高傲。現在嘛，看到你們這樣就更好笑了啊。做普通人的感覺怎樣呢？”
她的話語跟刺人的荊棘般，毫不避諱地往他們身上紮。
“小冷——”
夏油傑話音剛出，就被江口冷笑吟吟地打斷，“別這麽叫我，真惡心。”
見他擡眸睜大眼錯愕地望她，她心中詭異地滿足又極度害怕起來，張開口想再說什麽。盯著他再次垂下的眼眸，她閉上了嘴，死死咬唇，指甲掐進掌心。
她並不想說他惡心的。
只是在聽到他終於叫出她的名字時產生的條件反射。
她只是太怕了，很害怕，很害怕……
怕從他嘴裏聽到什麽討厭她的話。
與其那樣還不如她先說出來，不然她一定會被他拋棄的，會被討厭，會被用異樣的目光對待。
誰這麽對她都好，誰都好……絕對不能是他。
真想讓他永遠都說不出話，她就不會被他討厭，也不會被他拋棄了。
所以她要先說出口，不然會變得悲慘的只有她而已。
對，變得悲慘的不能只有她啊。
江口冷的目光鎖在黑發男人的脖頸，冷白的皮膚上紅色勒痕明顯，她笑意愈發溫柔。
傑啊，說好了要糾纏到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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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傑, 我很痛很痛呢。”
“吸收來的咒力一直攻擊我，我討厭這麽痛，好冷，好害怕。他們怎麽能這麽多咒力啊, 好想他們都去死就好了, 不想管誰死誰活了。”
夏油傑聽她似夢囈的含糊說了許多話, 她啃咬著手指甲，鮮紅的血淌下她雪白的指甲，她顫抖的嘴唇滾出一個個個斷斷續續的音節，像冰棱淩遲他的血肉, 冰凍得他全身發麻，心臟緊擰得連帶扼制他的呼吸和血液流動。
他從來沒聽過她說這麽多話，沒見過她將她最柔軟薄弱的地方剖給誰看，也沒見過她像紅山楂般笑得鮮艷。
晴光冷淡地灑落他們身上，映出她接近透明的血管, 滾燙的眼淚氤氳開木質地板一片濕潤的痕跡, 如一片靜謐的湖在其中放大出黑發男人的身影。
江口冷滿眼在註視他，忽然想起什麽，瞪大眼，紅色瞳仁壓著整個眼眶, 眼白的紅血絲蜿蜒曲折，像她剛才為了緩解疼痛割開的手腕動脈。她緊握住他那只戴著婚戒的手, 將她的手陷進他手掌。
“要是死，傑陪我一起好嘛？”
她問完，卻沒去看夏油傑的神情。即使她看了, 也無法辨別出他是什麽想法。
過於可笑，一個觀察力極強, 對人性看得刁鉆的人，竟看不出這個和她近在咫尺的人心中所想。
她邀請夏油傑赴死，他會願意嗎？
說不準。
她僅能一面在心底不斷懇求他踐行他對她的承諾，一面多疑到忍不住去試探他。
所以她最後一次試探了他。
只要他乖乖待在那裏，她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。
算算時間，束縛他的咒具快失效了。他的兩位養女也該發現不對了。
收回飄遠的思緒，江口冷放眼回到現在。
“對普通人的效果要麽就是像剛才那位，要麽就是變成咒靈哦。現在你們只有兩個選擇。”
江口冷笑瞇瞇地伸出兩根手指。
一，不接受她的提議，全日本國民死的概率和變咒靈的概率五五分。
二，接受她的提議，立下永久性解散咒術界的束縛，咒術師回歸大眾，成為普通人。作為交換，她會將日本國境內所有咒靈盡數吸收。
一直到她想保護的他們壽終正寢，她堪堪會停止吸收咒力。
至於沒了咒術師保護的世界該怎樣關她什麽事？
誰死誰活，天命所在。
一片激烈的爭論聲不絕，江口冷單手撐著頭，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。這場爭論的結果必然是接受她的提議，她對這一點早有預見。
她手指不斷叩著手機，查看上面的時間。
她有些難以描述她現下的心情。
希望夏油傑來阻止她，這樣的他從一而終地維持了他善良的本性，並沒有被她拖進深淵。
可她也希望夏油傑不會來……
“禪院冷，來立束縛吧。”
蒼老的聲音終結了他們的爭論。
這場爭論的結果必然是接受，江口冷對這一點早有預見。
她笑著點點頭，站起身的短瞬，驀然望向門口。
下一瞬，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三道身影一齊走進來，江口冷緊緊凝視黑發男人。
……還是來了。
還把硝子和悟也帶來了。
真是麻煩啊，這跟她設想的重逢不大一樣。
起碼不是像現在這樣和他們仨個坐到談判桌的對立面。
“冷，我們有十年沒見了啊。”
家入硝子將手腕上盤著的白蛇放到桌上，她神色覆雜地望向對面坐著的昔日同期。
十年前她把石榴寄養給她，再給她留下了告別禮物一走了之，人間蒸發，生死不知。
收到她叛逃的消息，她渾渾噩噩地在宿舍裏醉酒到不分白天黑夜，只有到該給石榴餵食的時間她才會爬起來。
然後想起了她留下的告別禮物。
拆開來看裏面是一本黑白稿漫畫，女主人公叫“硝子”，和她同名，是一名小國家的公主。
整本漫畫是公主逃婚後周游世界的所見所聞。
漫畫的最後一反前面的治愈畫風，“硝子”回到自己的國度，近鄉情怯時露出誇張的顏藝，說“Queen never cry”。
用這種方式讓她不要哭。
突如其來的畫風變化讓她忍不住笑了下，嘴角抿起想憋笑，慢慢就哭了起來。
借著虛假的醉意，她積攢幾天的渾噩化成眼淚，看著漫畫的最後一頁又笑又哭。
再見故友竟然是這番情形。
她和五條悟從夏油傑那裏聽完了對面這人的全盤計劃。
為了讓咒術界消失，傳播了足以毀滅人類的病毒。
她一念之間，就能讓普通人死去或者變成咒靈。
這樣瘋狂而不可理解的行為該讓家入硝子覺得她陌生的。
她卻想起了學生時代和冷坐電車回高專時的對話——
“要是沒有咒術師了，硝子就再也不用給他們治療了吧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沒有咒術師的世界嗎，我想象一下啊……沒有咒術師那咒靈就沒有人去袚除了吧，就那樣放任不管的話，人類會被咒靈滅絕嗎？如果人全死了，咒靈沒多久也會死吧，沒有人類的負面情緒再供給它們呢。這樣的世界什麽都沒有了……”
“硝子喜歡那樣的世界嗎？”
“……大概是不喜歡的，什麽都沒有了，沒有我，也沒有你們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
有什麽模糊的東西破土而出，她也不可理解地弄懂了冷的做法是為什麽。
理解，並不代表讚同。
這種犧牲他人來換取自己安寧的行為，家入硝子做不到。
不止是她，坐在這張談判桌上的另外兩位也是因為做不到，才會坐在這裏。
眼下，江口冷笑著回應了家入硝子。
“石榴這孩子跟著硝子真是有福氣啊，長得好圓潤呢。”
她說著，只是用目光打量片刻桌上探頭探腦的白蛇。
“冷呢？怎麽越來越瘦了？”
“硝子不也一樣嘛？長頭發很適合硝子啊。”
就在這時，一聲威嚴的“咳——”打斷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敘舊。
江口冷循聲回眸，是某扇屏風後的高層。
“好吵啊。”
“您是肺癌患者？需要我的手術刀嗎？”
“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哦。”
“爛橘子再咳一下我說不定會把你拍成橘子肉啦。”
談判桌上四人站在統一戰線，同時說道。
這一刻，先前的陌生隔閡瞬間消弭許多。
他們仿佛還像十年前坐在同一間教室裏，學生只有他們四個，一致惹得夜蛾正道暴怒。
此刻，談判桌上也只有他們四個，一致對外護短。
江口冷神色莫名地笑起來，透出疏離意味，“說正事吧。三位想怎麽阻止我呢？”
“冷是要保護同伴才這麽做吧？現在回頭來得及，畢竟你誰也沒傷害。”
五條悟摘下了墨鏡，平靜地註視白發女人。
“你這麽跟他說的嗎？”
江口冷沒回答他，目光投向她一直在暗暗凝視的夏油傑。男人的雙手、脖頸都有咒具留下的紅色勒痕，他垂下的眼睫顫動，從進來到現在，他沒看她一眼。
“是。”
他聲音淡漠，仿佛和她是陌生人般。
他是討厭她了嗎？
在害怕她嗎？
恨她恨到連看一眼都不願意了嗎？
也是，他要是選了她，就不會來，也不會坐到她的對面。
騙子。
不是說會一直在她身邊嗎？無論她怎麽樣都不會離開的嗎？
騙子，騙子，騙子，騙子……要怎樣才能讓他永遠留在他身邊呢？不會被其他人動搖，只能看見她呢。
果然還是要殺了他，這樣他就不會離開她。
江口冷唇畔勾笑，翹起桌下的腿，陰沈的眸光緊盯黑發男人，若無其事道：“我騙你的，這你也信。我只是單純地討厭咒術師這個群體，仗著天賦把自己當成了無所不能的神嗎？太好笑了啊，我就是想看高高在上的咒術師變成普通人，還能不能維持這樣的高傲。現在嘛，看到你們這樣就更好笑了啊。做普通人的感覺怎樣呢？”
她的話語跟刺人的荊棘般，毫不避諱地往他們身上紮。
“小冷——”
夏油傑話音剛出，就被江口冷笑吟吟地打斷，“別這麽叫我，真惡心。”
見他擡眸睜大眼錯愕地望她，她心中詭異地滿足又極度害怕起來，張開口想再說什麽。盯著他再次垂下的眼眸，她閉上了嘴，死死咬唇，指甲掐進掌心。
她並不想說他惡心的。
只是在聽到他終於叫出她的名字時產生的條件反射。
她只是太怕了，很害怕，很害怕……
怕從他嘴裏聽到什麽討厭她的話。
與其那樣還不如她先說出來，不然她一定會被他拋棄的，會被討厭，會被用異樣的目光對待。
誰這麽對她都好，誰都好……絕對不能是他。
真想讓他永遠都說不出話，她就不會被他討厭，也不會被他拋棄了。
所以她要先說出口，不然會變得悲慘的只有她而已。
對，變得悲慘的不能只有她啊。
江口冷的目光鎖在黑發男人的脖頸，冷白的皮膚上紅色勒痕明顯，她笑意愈發溫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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